继生态文明被写入《中华人民共和国宪法修正案》后,全国人民代表大会于2018年3月17日表决通过了国务院机构改革方案,方案打破了原来按照行业、部门划分部委的模式,组建了生态环境部等有全局性设计功能的机构,体现出了大部制的总体思路。[1]该整改方案,避免了“九龙治水”的尴尬局面,使针对一个领域的职、责、权都集中在一个部门管理,可以提高效率,改善服务。此次新组建的部门中,有三个都和“美丽中国”息息相关,除前述新组建的生态环境部,此前分布在国土、水利、农业、林业等多个部门的国土空间用途管理和生态保护修复职责被整合进新成立的自然资源部,该部门中还将新组建林业和草原局。新设立的“两部一局”,力图为建设“美丽中国”打下夯实基础,也证明了党和国家想要大力提升新时代生态文明水平的决心。
新时代的生态文明基础,是贯彻新的发展理念。“创新、协调、绿色、开放、共享”的新发展理念,是中国共产党十八大以来推动我国经济社会发展实践的理论结晶,也是习近平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思想的重要内容。生态环境问题归根结底是发展方式和生活方式问题,要从根本上解决生态环境问题,必须贯彻创新、协调、绿色、开放、共享的新发展理念,加快形成节约资源和保护环境的空间格局、产业结构、生产方式和生活方式,把人的经济和社会活动限制在自然资源和生态环境能够承受的限度内,给自然生态留下修养生息的时间和空间。[2]
要从根本上解决生态环境问题,必须贯彻创新、协调、绿色、开放、共享的新发展理念
新时代的生态文明,成为了物质文明、政治文明、精神文明和社会文明的盟友。3月11日,全国人民代表大会通过的宪法修正案将“推动物质文明、政治文明、精神文明、社会文明、生态文明协调发展”写入宪法。生态文明建设被纳入中国特色社会主义事业“五位一体”总体布局,有利于生态文明建设深度融入经济建设、政治建设、文化建设、社会建设的各方面、各环节,从而全方位、全地域、全过程地开展生态环境保护。
十九大报告中,习近平指出:构建政府为主导、企业为主体、社会组织和公众共同参与的环境治理体系。积极参与全球环境治理,落实减排承诺。
美国环保协会为中国正在进行的生态文明体制改革进展点赞。事实上,中国生态文明建设的一些涵义与美国环保协会最近提出的第四次环保浪潮的内涵有异曲同工之处。
自工业革命以来,人类的生态环保行动大致分为四个阶段:
第一个阶段始于20世纪初,工业化和城市化的快速发展,让人们意识到大自然的宝贵,为了防止大片自然区域遭受破坏,政府开始建立自然保护区,保护了地球的森林、湖泊、草原、湿地、珍稀物种等丰富多样的自然资源;
20世纪60年代,一本激起了全世界环保事业的著作《寂静的春天》问世,美国作家蕾切尔·卡森在书中描述了农药对人类和生态环境的危害——人类可能将面临一个没有鸟、蜜蜂和蝴蝶的世界。正是这本不寻常的著作,让生态环保行动进入了第二个阶段:拿起法律武器解决环境问题。当化工企业和农场主的利益损害了民众和环境的健康,法律就赋予了公众和政府对抗企业的能力,这在禁止企业对生态环境造成污染的行为上,起到了至关重要的作用;
在长达30年的与企业对抗的过程中,部分环保组织发现,简单粗暴地控告污染企业,只是治标不治本,污染问题还是会反复发生。美国环保协会(Environmental Defense Fund)主席柯瑞华(Fred Krupp)于1986年在华尔街日报发表文章“经济需求中的新环境主义因素”(New Environmentalism Factors in Economic Needs)[3], 文章指出:要想解决环境污染问题,需要一个可持续的解决方案。而与企业合作而非与之对抗,正是可持续的解决方案之一。此后,环保行动开始进入第三次浪潮:基于市场手段的环保组织+企业合作模式——用以市场为导向的激励措施,以更低的社会和经济成本,实现更大的环境和经济效益;
随着科学技术手段的不断革新,环保行动也进入了新阶段:以创新为动力的第四次环保浪潮。借着新时代“创新、协调、绿色、开放、发展”的新理念,第四波环保浪潮达到了前所未有的高度。“创新”不单单指科技的创新,更是全民参与的环境治理模式的创新:移动传感器的应用,不仅提高了政府监管大气污染的效率,还使人民群众参与进来,让每一个车辆,都可以成为城市的监测站,实时监测空气质量,帮助人们更好地计划出行,缓解环境压力;互联网公司利用人工智能手段,解决大城市停车难问题,不仅缩短了司机的出行时间,还减少了汽车在怠速行驶过程中的低效燃油消耗和高水平的温室气体排放。这样的案例不胜枚举,并且每天都在增加。
随着科学技术手段的不断革新,环保行动也进入了新阶段:以创新为动力的第四次环保浪潮。
在任何时代,生态环境问题的解决都得益于人类运用其智慧,寻找出一套适合那个时代的解决方案。而在生态文明的新时代,以科技创新为基础,以“创新、协调、绿色、开放、发展”的新理念为指导思想的生态环境解决方案,或许将远远高于人们的预期甚至突破人类的想象。传感器、机器学习、大数据分析、人工智能等创新科技手段被用于制定环境法规、建立环境治理体系以及奖励企业的行为,正是“五位一体,协调发展”的重要体现。我们期待,在新时代的生态文明中,在第四波环保浪潮的推动下,看到人类与生态环境的共同繁荣。